第39章039.全员恶人
乔暮打开洗手间的吊灯，看到尽管认真清理但难以掩饰年复一年使用痕迹的马桶，满是划痕的洗手池，边缘的玻璃胶剥落泛黄的镜子，旧式的容易漏水的锈迹斑斑的花洒。
滴答——
水龙头滴下一滴浑浊的液体，溅落在洗手池里，如同血液绽放。
乔暮使劲拧了拧水龙头，发现似乎现在已经是极限了，无法再更紧。
【不用担心，这不是这间屋子里最麻烦的一样的东西，至少现在不是。】
又是一滴浑浊的液体伴随着那些赤色的文字滴落，在洗手台的底部散开。
乔暮离开洗手间，穿过狭小的走廊，打开卧室的门。
稍微亮了一些。
为了让卧室变得更加宽敞，装修工将阳台和卧室的墙砸开，以至于对面那些大楼夜晚的霓虹能够穿透过来，照在床上，落下一片血红。
乔暮打开日光灯，那血红黯淡几分，却依旧没有消退。
咚咚咚——
现在看来。
那污渍像是从隔壁渗透过来，在墙上蜿蜒，构成了一幅像是蝙蝠般的恐怖图案。
乔暮这才发现，这个人长得比一般人高大许多，尤其是一隐藏在长衫下的腿，就像踩了高跷一般。
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
转身准备下楼看看热闹，扫过的视野之中突兀的某样东西却令乔暮在扭头之后停在了原地。
这场景和乔暮先前在幻觉之中所见的一模一样。
不。
可只有干燥的墙壁的触感，那几乎要滴下来的油滴的感觉骤然消失。
乔暮看着对方那隐藏在帷幕之后的脸，感觉好像看到了什么，又好像一切只是幻觉。
他往上爬了一层，还看到了一家的敞开着，只有一扇纱门虚掩，里面弥漫出香烟的呛人气味，几个人围坐着打麻将，搓牌的声音噼里啪啦。
一米五的单人床，木头包浆的桌子，硌屁股的不锈钢椅子，一开门就嘎吱作响的衣柜，这就是全部的家具了。
就连侧背对他的那个人都扭过了脖子，以一种不太属于人类能够达成的角度骇人地看着乔暮。
忽然，本来已经掠过乔暮，走在最后的高大的人停下了脚步。
长长的深蓝色麻布兜帽罩住了那人的面容，这长衫一直拖拽，垂落地面。
那并非佛像的脸，而是一张隐藏在帷幕之后的，漆黑一片的脸。
走廊上的存在全都停了下来，油纸伞晃荡，那些被兜帽遮挡的脸朝向乔暮这边。
只有些格格不入地，在床头挂了一幅网上十几块就能买到的简笔画，而且还挂歪了，和床铺没有对齐。
乔暮缓慢呼吸换气。
凑近去看，乔暮感觉这污渍像是什么浑浊的油，将干未干。
那佛像嘴角勾勒笑容，似乎在嗤笑万物。
乔暮拿着手电筒出门，站在走廊上，仔细聆听，发现这栋楼的夜生活还挺丰富的。
这一队人穿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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