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菊花应是开了，我命人在庄子外面中上了青草，养了些牛羊，如今怕是有膝盖高了。”
伴随着老国公的诉说，老夫人眼前出现了一幅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画面，枯槁的面容上隐隐流露出向往。
“好。”
老夫人温声地语，脸上所有的戾气都消散不见，脸那纵横的褶子也平了不少。
“老爷，国公爷从宫里回来了，邀您去书房。”
老国公眸光微动，这几日正是事多的时候，国公府在风尖浪口，不可行差踏错一步。
他得去盯着才行。
“李氏派人送来的饭菜你好歹吃一些，我看着都是你平日爱吃的，也是用了心了。”
老夫人知他要走，并没有阻拦，但听他说起李三娘，脸色不由又难看起来。
“我知道你对那李氏不满意，可儿子喜欢，又是能同德儿患难与共的，你便由着他吧，左右日后这府上都是交给德儿，你也别太操心了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内宅闲事你也要管？快快去忙吧！”
老夫人不想听他唠叨，推着他就要往外走。
老国公拄着拐杖身子还有些踉跄，老夫人也没敢真用力，暗自用了些力好让他借力靠着自己。
老国公知道自己的发妻已是听了进去的，乘胜追击接着道：
“我们这两条老命都是小豆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，她是个有本事的，有本事的人都心高气傲，你就多担待些，别跟晚辈一般见识。”
提起王小豆的医术，老夫人再怎么不喜欢心里也不得不佩服。
纠缠了她数年的病痛竟果真给她治好了，如今她夜夜安眠，这在以前根本连想都不敢想。
“那可是你的宝贝孙女，谁敢不担待？”
老夫人嗔怪的横了老国公一眼：
“就是她那个脾气，这哪里是大了些？简直就是根炮仗！”
“我哪里还敢若她？哪一次不是她故意找茬？”
听她如此说，老国公却是如释重负的笑了。
老夫人越是这般，越是已经接受了那丫头，嘴硬心软罢了。
若她果真是计较，以她当年的手段，恐怕不会被小豆怼的哑口无言还只是一个人躲着生闷气。
“不是一家人，不进一家门，我看这丫头真有你当年几分风采。”
“嘁！她可跟老身差远了！”
老夫人傲慢的仰了仰头，眼底却隐隐有着笑意。
“好了，真该走了，好好吃饭。”
一直走到院门口，老国公这才送开了老夫人的手，临了还是不放心，附在老夫人耳边低声道了一句：
“莫要被人当了枪使。”
老夫人身子一怔，自然知道他话中的含义。
她在这后宅浸淫了数十年，这些把戏若是再看不穿，真是白活了。
之所以没有揭穿，便是因为这内宅的生活着实太无聊了些，统共就这么些个人，只要无伤大雅，她也乐得见那母子几个吃瘪，好看看她们会做何反应来。
“夫人，早膳已经摆上了，有您最爱的芙蓉羹。”
李嬷嬷见老夫人一直盯着老国公离开的方向发呆，忍不住提醒了几句。
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：
“走吧，也不知朝堂上又出了什么事，咱们这些内宅之人管不了，且让他们男人去折腾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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