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的收获,他们在这种无望的生活中要想获得心灵的安妥和平衡,就必须麻醉自己。”
申金梅反唇相讥:“这样挺好,从此,他们就可以安贫乐道,世代都做恭顺良民了。”
“不得已而为之。”王星敏仍是笑吟吟的,“这就如同你的飞檐走壁盗取图书,陈成的瞪眼挺胸挥刀伤人,无非是一种解脱苦闷的方式而已。偶一为之,未尝不可。”
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,默默地望着如豆的灯火出神。
橙红色的灯光映射在他们年轻的脸上,使他们显得格外成熟和美丽。他们的眼睛晶莹、清亮,但是在眼神的深处,却透射出深深的迷惘和感伤。
夜深以后,他们开始喝“酒”。酒液灼辣、辛涩、微麻,但入口后舌唇问会回荡起一股淡淡的苦香,清雅、绵长、隽永,令人荡气回肠、余味无穷。
喝下了第三杯以后,从心底深处渐渐升腾起一股暖融融的潜流,潜流缓缓推进,涤荡着肢体、神经和心间的阴霾、积垢,使他们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悦。一切过去的都被宽容和理解,一切未来的都变得清晰、光明和善良,而现实的生活竟变得这般美好,全部身心都充斥着对它的渴望和感激之情。
两个女孩子泪流满面,涕泣不已。
陈成把瓶中的最后一滴酒液喝干以后,对着孤灯,默默地静思着。不知不觉地,他笑了,笑得甜蜜而幸福。随后,他大步冲出了小屋,跳跃着攀上屋后的山崖,扑身俯卧在冰凉的山石上。
他要拥抱和亲吻他挚爱的生活和大地。
第二天,陈成醒来时,已是艳阳高照,山野间一片金光灿烂的辉煌。
他发现自己睡卧在山崖下的一个农家的柴草棚里,身下的干茅草被他拱出了一个窝,热烘烘的,身上是一条花毛毯。
小学校里静悄悄的。几个衣衫褴褛但手脸洗得挺干净的山里孩子胆怯地站在院子里,恋恋不舍地望着曾经是他们的教室的小石屋。
屋里,只有王星敏一个人,她正在有条不紊地捆扎着自己的行李。她似乎一夜未睡,又像是刚刚哭过,眼圈黑黑的。
申金梅没有在屋里,她的书包也不见了。
“申金梅去哪儿了?”陈成惊愕地问。
“走了。”
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也走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王星敏转过身,两只秀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陈成,良久,她才轻声说:“我回去,是为了自己今后的事业和命运;申金梅,是为了你,为你的平安回归而铺平道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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