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四、红烛笑我太痴心将泪流尽 我怜红烛生不知泪为谁流_岺朝史辑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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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力。她就静静躺着,一点一点的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打湿了被角。心头却是平静的,甚至没有空荡荡的失落感觉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悄无声息地溜掉了。

  房门一开一合发出低低的呻吟,她知道是他离开了。他终究做不到答应了她的事情。奇怪的是,这时候泪反倒止住了,心也好似不那么疼了。她悄然翻身下床,看见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落了一地银白,恍然想起了曾读到过谁的诗,里边说“床头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。那她思的是什么?故乡吗?也不尽然。

  低下头去瞥见一点惊红,跳跃着讽刺她的自作多情。朝露苦涩一笑,走过去蹲下身子想将那红色的流苏拾起,几番尝试总不得成功,索性跪在了旁边,将它一把抓到怀里死死捂在胸前,妄想填补心的裂缝。

  凄苦。无际无边。

  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很久,她的眼泪流干了,只空睁着一双眼。耳边隐隐有一阵脚步声走来,她一下子醒了神,挣扎着爬将起来,但两个膝盖早已僵掉了,如此猛的起身顿觉一阵钻心的痛。银齿紧咬压下眼底的泪,开了窗自往外瞧,那里有什么人?

  她不甘心,又左右瞧了一番,雁戎被这声响吵醒,睁着一双睡眼打着灯走过来,朝露唯恐她往屋里瞧,抢先一步闭了窗。雁戎在外面敲着窗子问她怎么了,她只应道无事,你去睡罢。雁戎摸不透里面的状况,又怕长久逗留惹凌霄不悦,就走开了,殊不知隔着一堵墙,她的主子抱着腿在床头坐到了天亮。

  作为谢家的新媳妇,今儿是她头一回敬茶。朝露灰色的眸子扫一眼窗外,缓缓揭开被子坐到了梳妆台前。雁戎打了水来,一抬头瞧见主子两眼肿成那个样子,不觉惊讶地问道公主你怎么了?朝露不答,只嘱咐她千万要遮掉眼下的淤痕。雁戎隐隐猜到了她昨夜里是孤守空房到天明的,又不敢多问,怕伤着了她,便暂时将这事压在心底,拿过木梳替她梳了头。

  对着镜里朱颜,朝露轻轻点了点头,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就淡然迈开了步子。临出门的时候她拉住雁戎,嘱咐她不要多事,雁戎气急,骂了凌霄几句,被朝露轻轻甩开了手。雁戎见主子受了委屈还不吭声,又想起临离京时长公主的嘱托,竟恼也不是罢手也不是,白在一旁着急。朝露见了,道:“这事我自有主张,你就依我这一回罢。”

  雁戎无奈,略扫了她一眼,叹道:“我依你的还少吗。”朝露心下感动,正要说话,雁戎却将手指遥搭在了她的唇上,道:“何苦如此?走罢。”

  朝露不答,眼底闪着光。感谢的话自不必多说,只拿含着淡淡忧郁的眸子扫过这偌大的房间,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红泪阑珊的烛台上,心下自觉凄凉。雁戎见状默默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,冲她点了点头。

  昨夜里红烛点点红帐幢幢恍若幻梦,她只觉得讽刺。一夜未眠,泪早已流干,眼底再不能挤出半滴水来,朝露就借着月光坐在床头以期望能等到他回来,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。今晨醒来,满屋里还只有她一个人。空荡荡的房间。

  从此往后,怕也只能是自己一个人了。

  一旁的雁戎小声提醒道:“公主不再等等吗?”

  “不了。”

  他不会出现的。这是朝露没有对她说而只能压在心底的话。

  今日,倘若他及时出现,一切还有回还的余地,倘若没有,她也会替他隐瞒。从他却下她的红扇的那一刻起,她便认定了他为自己的丈夫。他如何待她是他的事,于她而言两人早已是荣辱一体,所以今日这场局她必须做,而且不能有任何纰漏。

  不知为何,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了昨夜里他曾对她说过的话,坚定的心一下子动摇起来,吓得她赶忙甩了甩头重新振奋精神。再抬头时,正堂屋已隐约可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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