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起青白色,而后炸出朵朵血花,不禁脸色一变,下意识握住了他。惹尘锐利的目光冷冷扫来,惊得她猛然收回了手。
半晌后,他低喝道:“查!”
好一番忙碌。又去太医署调了萧贵妃和孟昭仪的脉案一样样细查下去,又叫来服侍的婢子盘问,大概知道二人都是吃了参茶后起的动静。人参是皇后按位分派给了各宫。惹尘便让各宫主位拿了自己宫里的来交给明煖,查验后,却说不是人参的缘故。
听到这个结果,各宫女子面面相觑,又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惹尘身上。他的眉头皱得很深,令跕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。她在等他的动作。与他不同的是,她的目光很平静,平静得瞧不见心。
半晌后,他沉声问道:“皇后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这句话一遍遍回荡在令跕耳际,如山谷回响,她木然抬起头来瞧着他的眼睛,只说了句:“不是我做的。我不知道是谁。”
惹尘眼底的光芒闪了闪,一直瞧着她,令跕觉得,他是有话要对她说的。但他最终挪开了目光,只是淡淡说道:“既如此,那就请皇后回宫罢。”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无论真相如何,都该治你的失察之罪。”
令跕抿了抿嘴,缓缓低下了眼眸。她没再说一句话,默默转身行礼,离开了翊坤宫。回去的路上瞧见熟悉的景色,她又想到了自己初入东宫时的模样。许是时光久远,脑海里的人儿竟有些模糊不清了。暗暗垂下眼眸,她自嘲一笑。
三天后,惹尘下旨罚了她三个月的俸银并禁足坤宁宫,六宫之权也移交了出去。
这个消息传进来的时候令跕没有太大的反应,只是停下了手里的笔抬了抬眼,轻轻应了句“知道了”。携琴虽心底里担心,却也不敢多说一句。很快,封宫的人来了。向心关切地以眼神询问携琴,她无奈地摇了摇头。向心亦是受命于上不敢擅作主张,只得令人关了宫门。
沉重的宫门缓缓合上,锁断了令跕的全部痴想。在这个冰冷昏暗的宫殿里,一件件往事从眼前掠过,她却觉得那不是自己的人生。太虚渺,太遥远,太明亮。她只是大睁着双眼——干涩得厉害,竟流出了泪来,流进了发里。
原来打一开始这便是她一个人的台面,她是唯一的角儿,也是唯一的看客。她独自维系着可笑的表演,到头来,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是时候谢幕了。
殿外。
亲眼瞧着朱门落锁,惹尘淡淡说道:“走罢。”
庭前是新种的白梅,枝上光秃秃一片,也不知道来年会不会开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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