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37 第三十七章_重生未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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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骑了毛驴考大学万里长征,辞却了五朝宫阙。暂驻足,衡山湘水,又成离别,绝徼移栽桢干质,九州遍洒黎元血。

  尽笳吹弦诵在山城,情弥切……——西南联大校歌日寇侵华,平津沦陷,北大、清华、南开被迫南迁,组成一个大学,在长沙暂住,名为

  “临时大学”。后迁云南,改名

  “国立西南联合大学”,简称

  “西南联大”。这是一座战时的,临时性的大学,但却是一个产生天才,影响深远,可以彪炳于世界大学之林,与牛津、剑桥、哈佛、耶鲁平列而无愧色的,窳陋而辉煌的,奇迹一样的,

  “空前绝后”的大学。喔,我的母校,我的西南联大!像蜜蜂寻找蜜源一样飞向昆明的大学生,大概有几条路径。

  一条是陆路。三校部分同学组成

  “西南旅行团”,由北平出发,走向大西南。一路夜宿晓行,埋锅造饭,过的完是军旅生活。

  他们的

  “着装”是短衣,打绑腿,布条编的草鞋,背负薄薄的一卷行李,行李卷上横置一把红油纸伞,有点像后来的大串联的红卫兵。

  除了摆渡过河外,是徒步。自北平至昆明,程三千五百里,算得是一个壮举。

  旅行团有部分教授参加,闻一多先生就是其中之一。闻先生一路画了不少铅笔速写。

  其时闻先生已经把胡子留起来了,——闻先生曾发愿:抗战不胜,誓不剃须

  另一路是海程。由天津或上海搭乘怡和或太古轮船,经香港,到越南海防,然后坐滇越铁路火车,由老街入境,至昆明。

  有意思的是,轮船上开饭,除了白米饭之外,还有一箩高粱米饭。这是给东北学生预备的。

  吃高粱米饭,就咸鱼、小虾,可以使

  “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的”的流亡学生得到一点安慰,这种举措很有人情味。

  我们在上海就听到滇越路有瘴气,易得恶性疟疾,沿路的水不能喝,于是带了好多瓶需泉水。

  当时的需泉水是从法国进口的,很贵。没有想到恶性疟疾照顾上了我

  到了昆明,就发了病,高烧超过四十度,进了医院,医生就给我打了强心针(我还跟护士开玩笑,问

  “要不要写遗书”)。用的药是606,我赶快声明:我没有生梅毒!出了院,晕晕惚惚地参加了国统一招生考试。

  上帝保佑,竟以第一志愿被录取,我当时真是像做梦一样。当时到昆明来考大学的,取道各有不同。

  有一位历史系学生姓刘的同学是自己挑了一担行李,从家乡河南一步一步走来的。

  这人的样子完是一个农民,话乡音极重,而且四年不改。有一位姓应的物理系的同学,是在西康买了一头毛驴,一路骑到昆明来的。

  此人精瘦,外号

  “黑鬼”,宁波人。这样一些莘莘的学子,不远千里,从四面八方奔到昆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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