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时，顾生才发觉，这里的学生一共有三种衣服，应该是分属不同的年级，身穿灰色校服的学生看上去要稚嫩些，大概是高一学生。
蓝色校服的学生要稍微成熟点，说话办事也更加张扬，而红色校服的学生最成熟，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焦虑。
“灰色是高一，蓝色是高二，红色是高三，辨认起来还是非常清楚的嘛。”
顾生嘀咕了一句，刚准备往里挤，却看到身前的这些高三学生都停下了动作，齐刷刷盯着他，眼神里一点感情都没有。
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学校，倒像是在乱葬岗，被成千上百的尸体盯着，尤其是那种视线，他实在太熟悉。
当时在酒店的结婚现场，那些人就是用这种目光盯着他。
面对密集的人墙，顾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，往里面挤，这些人动都不动，不往里面走，他估计连菜汤都捞不着。
半大小子，吃死老子，这可不是句空话，这个年纪的学生，正是最能吃的时候。
“顾老师，你怎么在这呢？”电工突然在他后面喊道。
顾生略微松了口气，扭头看去，发现电工正从外面走进来，他脖子上挂着个红牌，上面写着值班老师的字样。
“我来这里吃饭，你这是？”
“哎吆顾老师，怪我没给你说清楚，我们老师不在这里吃饭，咱们专属食堂在二楼，从这里上去就是。”
电工说着话，伸手指了指旁边黑乎乎的楼梯，“我今天值班，专门看着学生，不让他们乱走。”
顾生点点头，朝对方说了声谢谢，抬脚走向楼梯。
不知道是建筑的原因，还是其他原因，楼道十分阴暗，高处的墙壁上有个声控灯，可是开启后却不管什么用，只能勉强让人看清哪里是墙而已。
刚踏上楼梯，顾生耳边突然响起了吱吱的叫声，他猛地停下脚步，侧耳倾听起来，可是声音像是幻觉般消失不见。
昏暗的楼道里，一片寂静，楼下的声音传不上来，上面更别提了，顾生就不知道这所谓的二层到底在哪里。
肚子的咕噜声，最终压倒了顾生心头的惊慌，他重新抬起了脚，又向上走了两步。
昏黄的灯光更暗了些，顾生觉得脚下像是有东西咯着，同时他耳边的吱吱声更加尖锐，隐约像是在说话。
顾生咽了咽口水，紧紧抓住旁边的栏杆，微微垂下了目光，顺便把脚抬起来，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脚下。
只是一眼，顾生便再也挪不开视线，瞳孔缩得比针尖还要小，眼球不受控制的开始震颤。
一根食指。
那竟然是一根食指在台阶上，断口处似乎非常整齐，白色的骨茬在昏暗环境中，依旧非常清晰。
顾生双手用力撑住身子，惊惧不定的看着那截食指，以他目前掌握的知识来看，这手指主人的年纪绝对不大，甚至可能就是外面某个学生的。
因为，在食指内侧边缘处，有块坚硬的老茧，这是长时间握笔的人才会形成。
那食指上的皮肤太嫩了，顾生能清楚看到，食指皮肤上的毛孔很小，整体呈现纤细的模样。
“这是个学生的手指，还是个女生，绝对不错不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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