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末的不甘都像被水淋透的小火苗噗嗤熄灭了。
拍摄还在继续，但是薇薇安看了两眼，却不大满意：
“漂亮是漂亮，但不是我想要的感觉，总觉得少点什么。”
这次拍摄的主题就是基于楚晶这个角色。
所以现场摄影棚的布置得像华丽的宴会现场，一身礼服的明黛高傲站在中央。
“太刻意了。”
高森审视着相机里的成片，同样满意，精准地作出一句评价。
两个主导拍摄的人都提出意见，于是干脆叫停再商讨会儿。
黄圆圆赶紧跑过去给明黛递水，顺便扶着她歇一下。
因为怕打理好的礼裙坐过后会变形，明黛只能这么站着。
黄圆圆低头了看眼明黛泛红的脚跟：
“把高跟鞋脱掉吧。”
明黛的确有些难受，便点点头，在黄圆圆搀扶下脱掉高跟鞋，光脚站着，果然舒服不少。
明黛低头理了理裙摆，睫毛自然耷拉着落下的阴影，有种冰凉的疏离感。
“等等！就是这样！”
高森突然提着相机跟灵感迸发似的冲过来！
明黛困惑抬头。
高森兴奋地围着她：“保持刚才那个样子！知道吗？就是那种低头漫不经心的！”
明黛听他说完，点头表示理解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高森担心：“你真的知道吗？”
明黛看着高森，笑容徐徐在脸上绽开。
“高老师，我是演员。”
这句话说来，明黛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有底气。
高森所有的疑虑瞬间打消：“所以你懂我要的感觉吧。”
“嗯。”明黛说着，看了看四周，“不如把这里弄乱一点？”
很小的提议，却迅速得到了高森和薇薇安的一致认可。
原来布置得井然有序的宴会场地故意被弄乱，杯盏倾倒，水果碾碎，瓷盘散落，红酒在黑色桌布上肆意流淌，好似被暴风肆虐过。
而明黛光着脚踩着冰凉的地板，脚边是散落在地的浓烈艳丽红玫瑰，花瓣随意散落铺开，有一小瓣落在明黛白生生的脚背。
明黛像是毫无感觉，如瀑发丝任性散落，有的垂在胸前，有的搭在背后，而她稍稍颔首，唇边似笑非笑，琥珀般眼珠像是两丸冷冰冰的琉璃，没有温度，带着厌世和疏离感，淡淡瞥向镜头。
高森忍住激动得近乎战栗的手，摁下快门，记录下这个堪称经典的画面——
豪门废墟之上傲慢冰冷的大小姐！
接下来高森灵感便如泉涌。
一边薇薇安讨论，一边快门不停。
有明黛趴在楼梯栏杆漫不经心往下望的，有明黛把玩宝石皇冠轻飘飘往镜头看的……每一张都堪称完美，让高森难以挑出其中的最佳。
而原以为会很漫长的拍摄，竟然在两小时内完美结束！
高森感慨：“难怪我爸对你赞不绝口！”
明黛不解歪了歪头。
苏访云恰好走来解释：“他爸是高义导演。”
明黛恍然！
难怪她会觉得高森这个名字耳熟，原来是高导跟沈清和在她面前提起过！
明黛忍不住问：
“高导跟高老师你提起过我吗？”
“提过很多次。”
高森顿了顿，眼里流露出浓烈的兴致，忽然道，
“所以我想问你，对我感兴趣吗？女人对男人的那种？”
今天三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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